看开头差点弃坑,像是哲学书看了不少以后再看苏菲的世界,其实不是,更像是心理咨询一样敲晕入门者偏见,故意这么由浅入深安排的内容。
导读 决策者的系统思考
按理说,经过无数次的历练,我们每个人似乎都应该成为解决问题与制定决策的高手,但事实并非如此: ●很多人只是机械地应对,专注于事件层面的响应,而并未触及问题产生的根源; ●很多问题的成因似乎很复杂,各种因素相互影响,难以理出头绪; ●很多对策并未抓住问题的本质,只是“治标不治本”的“症状缓解”,或者不全面地解决问题,导致“按下葫芦浮起瓢”,到处救火、应接不暇; ●很多决策反而产生了一连串的副作用,使局势更加恶化。
第一部分 系统的结构和行为
系统并不仅仅是一些事物的简单集合,而是一个由一组相互连接的要素构成的、能够实现某个目标的整体。从这一定义可见,任何一个系统都包括三种构成要件:要素、连接、功能或目标。
苏菲教育故事因为“一加一等于二”,所以你自认为只要知道“一”,就能知道“二”,但是你忘了,你还必须理解两个“一”之间的关系。
如果一个政府宣称要保护环境,却只为此拨付了很少量的资金,投入很少的精力,那么我们就可以判断出政府的实际目的并非保护环境。因此,必须通过实际行为来推断系统的目标,而不能只看表面的言辞或其标榜的目标。
一个成功的系统,应该能够实现个体目标和系统总目标的一致性。我们会在后面讨论系统的层级时,再来深入探讨这一问题。
如果你发现反馈回路无处不在,那么你已经处于成为一名系统思考者的“危险处境”之中了。因为你不只是看到了A如何影响B,也会开始探究 B是否会以某种方式影响到A,以及A是否会增强它自身,或者相反。
诸如此类,随着你对世界的认识日益加深,可能会使自己深陷其中、痛苦不堪,因为世界是如此复杂,想要看清楚非常困难,甚至是不可能的。
爱因斯坦所有理论的目标都是将基本要素尽可能减少和简化,而不是考虑完整地呈现真实的体验。
在真实的商业环境中,信息不对称以及物理延迟的情况是非常普遍的。因此,在很多其他系统中,类似这样的振荡也是很常见的。想象一下,当你在酒店中享受淋浴时,如果冷热水混合器与喷头之间有很长的管道(会导致反馈延迟),那么你在调节水温时,很可能会直接地体验到水温振荡的“乐趣”。
其实,这种“好心办坏事”或“越采取干预措施,问题越恶化”的情况很常见。人们通常出于好意,试图借助一些政策或干预措施来修补系统出现的问题,但结果往往事与愿违,甚至将系统推向错误的方向。同时,你的动作越大,对系统的影响就越强烈。当我们试图改变一个系统时,系统的行为往往违背我们的直觉,出乎我们的意料。
当一个变量以指数级形式逼近一项约束或限制时,其接近限制的时间会出乎意料地短。如果你构建的资本存量依赖于一项不可再生性资源,那么它增长得越高、越快,下跌得就可能越深、越快。在资源开采或应用以指数级增长时,若不可再生性资源储量翻番或扩大 4倍,只能稍微延长一些开发的时间而已。
第二部分 系统思考与我们
请选定一个你所熟悉的高效运作的系统,比如一台机器、一个社区或者生态系统,并认真观察。幸运的话,你可能会看到以下三个特征中的一个或几个:适应力、自组织和层次性。
其实,“我的模型比你的大”只是一个浅薄的想法,其结果是分析过于庞杂,堆积了大量的信息,反而遮掩了问题的真实答案。
理想情况下,对于每一个新问题,我们都应该在头脑中为其划定一个合适的边界。但是,我们往往很难保持这样的灵活性。
正如西蒙所说,我们并非无所不知、理性的乐观主义者;相反,我们是浮躁的“自足自乐者”,在做下一个决策之前,总是试图最大程度地满足当前的需求。我们会以理性的方式尽力维护和扩大自身的利益,但是却只能基于自己所知道的信息进行思考。除非他人有所行动,否则我们不会知道他们计划做什么。我们也极少看到自己面前存在的所有可能性,也通常不会预见到自己的行动对于整个系统的影响,甚至有可能选择性地忽略这种影响。因此,我们只能在自己有限的视野范围内,从当前几种很明显的选择中进行抉择,并坚持自己的看法,不会考虑整体的长期最优方案。只有在被迫的情况下,我们才会改变自己的行动。一些行为科学家认为,我们甚至不能很好地解读自己所掌握的那些有限的信息。
在西方,通常劳资双方、员工和管理层之间存在难以调和的利益冲突或矛盾。——译者注
“公地悲剧”之所以产生,一个重要原因是资源的消耗与资源的使用者数量增长之间的反馈缺失了,或者时间延迟太长。
其实,在生活中到处都存在“达成共识,强制执行”的安排,大多数规则是如此常见,以至于人们往往习以为常、视而不见。每一种这样的安排既保护人们使用资源的自由,又同时限制人们无节制地使用公共资源。
在任何存在同质化竞争的市场中,都存在或曾经存在这样的现象,即从系统上看,市场竞争的本质是消除市场竞争。
按照《美国濒危物种法案》(The U. S. Endangered Species Act)规定,禁止对濒危物种栖息地进行商业开发。于是,一些土地拥有者在发现自己的土地上出现了濒危物种时,就有意地对其进行猎杀或投毒,以便自己的土地可以被开发。
这只是遵守了“法律上的条文”,而不符合立法的本义或实质。规避规则的行为提示我们,需要从整个系统的角度,重新修订法律,弥补自身存在的一些纰漏。规避规则通常是下级对上级制定的刻板的、有害的、不切实际或不明确的规则的反应。
原文是“drift to low performance”,也被称为“目标侵蚀”(eroding goals),本意是绩效表现节节下滑,日渐恶化,如同走下坡路,越来越差。因为在《第五项修炼》等书中普遍采用“目标侵蚀”的译法,为避免读者产生困惑,我们在这里也译为“目标侵蚀”。——译者注
原文为“escalation”,原意是逐步升级、扩大或加剧,也被译为“恶性竞争”。但是,正如作者所讲,这一基模并非总是“恶性”的或破坏性的,如果竞争的双方争夺的是一些符合人们预期的目标,它也可能引发好的结果。所以,我们在本书中将其译为“竞争升级”。——译者注
第三部分 改变系统
福瑞斯特另外一部经典著作是于 1969年出版的《城市动力学》(Urban Dynamics)。在该书中,福瑞斯特指出,低收入家庭住房补贴是一个杠杆点。补贴越少,城市状况越好——对于城市中的低收入人群也是如此。这一模型推出时,正值美国大规模推行低收入家庭住房补贴政策。福瑞斯特的观点在当时受到了很多人的批评和嘲笑。但从那之后,很多推行了此政策的城市一个接一个地没落了。
所以,我想提醒读者朋友们注意:你下面所读到的内容不是“成品”或定论,而仍然是“在制品”;它们也不是寻找杠杆点的“处方”,相反,你可以把它们看做是一个邀请,我为你提供了一些参考或指引,并希望你能以更广阔的视角来思考系统的变化。
于是,我找了一个理财顾问去咨询。她说:“在你看来,好像有一个精确的合理租金水平,在这个水平之上,房客就被剥削了,而在这个水平之下,你又被压榨了。但事实上,并不存在这样一条明确的线。在你和房客之间,是一个较大的灰色区域——在这个区域之内,你们都可以达成合理的交易。所以,别再自寻烦恼了,照常过你的日子去吧。”
当存在长期的时间延迟时,系统将不能对短期的变化做出反应。这就是大规模的中央计划经济体系必然运作不佳的原因,比如苏联或通用汽车公司。
自组织的力量看起来非常神奇,以至于我们倾向于将其视为神秘的、不可思议或神化了的事物。比如在经济学领域,经济学家经常把技术当做魔法来对待,它们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也没有什么成本,但是每年可以稳定地对生产力的提高起一些作用。几个世纪以来,人们一直对大自然中令人叹为观止的多样性保持着同样的敬畏之心,也有很多人相信,只有一个神奇的造物主才能做到这一点。
经济学家约翰·加尔布雷斯(John Galbraith)很早之前就认识到了公司的目标是侵吞一切。其实,这也正是癌症的目标。
不幸的是,这是错误的观念,其根源在于工业时代根深蒂固的心智模式,即相信存在一把预测和控制的钥匙。一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们所有这些在麻省理工学院就读系统学专业的学生都是这么假定的。我们或多或少都天真地认为,通过学习,就可以练就一双洞察复杂世界的“慧眼”。大家都为此而着迷,努力钻研,如同许多前人所做的一样。但是,我们高估了自己的发现。
我们认识到的第一个问题是,理解了如何修补一个系统和实际动手去修补它,完全是两码事。之前,我们曾就“实施”这一话题进行过很多次热烈的讨论,当时,我们的真实想法只不过是“如何让管理者、市长和相关机构的负责人接受我们的建议”。
我们认识到的第二个问题是,系统洞察力会让你产生更多的问题。
当我们画出系统结构图,并接着写出来各种变量之间关系的方程式,这样就强迫我们把自己内心隐藏的各种假设投射出来,并精准地表述它们。因为我们的模型需要保持完整、符合逻辑,并且前后一致,所以我们不得不把自己关于系统的每一个假设都摆出来,让其他人(也包括我们自己)能够看到它们。
尤其是那些被列入“本地区十大排放单位”之列的排放大户压力更大。因此,虽然没有法律诉讼,没有强制性的减排指标,没有罚金,没有惩罚措施,但情况就发生了明显改善。在两年之内,全美国的化学排放量减少了40%(这只是从报告的数字来计算的,我们假定它也是符合事实的)。
我们的信息流主要是由语言来组成的,而人们的心智模式也大多是通过词语来表达的。因此,尊重信息首先意味着避免语言污染——尽可能清晰、准确地使用语言;其次,要想办法扩展我们的语言,以便能够更有效地谈论复杂性。
如果公司的使命是“创造利润”,就可能会轻视员工在价值创造过程中的角色。同样的情况还有“和平卫士”,这可能意味着必须拥有导弹,或者不可避免的“附带损害”,以及可能需要采取的“最终解决方案”或“种族清洗”,包括温德尔·贝里( Wendell Berry)所谈论的“暴政统治”。
作为系统建模者,我们曾经不止一次地被那些从事科学研究的同事们所嘲笑,因为我们无法将一些重要但无法衡量的变量纳入模型之中,诸如“偏见”、“自尊”或者“生活质量”等。由于计算机模拟需要数值,我们不得不编造出一些定量化的方法,以衡量那些定性的概念。
在我们当今的文化中,几乎很少在系统中寻找相应的责任,而这是有效行动的根源;同时,在设计系统时,我们也很少考虑让参与各方去承担他们所应承担的责任,去体验他们自己的行动所产生的后果。
所以,我们是不是可以把某个地方糟蹋了,然后再移居到另外一个地方去呢?
附录
采取干预措施的杠杆点 12.数字:包括各种常数和参数 11.缓冲器:比流量力量更大、更稳定的存量 10.存量—流量结构:实体系统及其交叉节点 9.时间延迟:系统对变化做出反应的速度 8.调节回路:试图修正外界影响的反馈力量 7.增强回路:驱动收益增长的反馈力量 6.信息流:谁能获得信息的结构 5.系统规则:激励、惩罚和限制条件 4.自组织:系统结构增加、变化或进化的力量 3.目标:系统的目的或功能 2.社会范式:决定系统之所以为系统的心智模式 1.超越范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