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ne 3, 2023

《热锅上的家庭: 家庭问题背后的心理真相》书摘

就像一小节标题:放弃共生,迈向独立。

第1章 结构之战——家庭对治疗师的试探

1.3 企图自杀的女儿

这对夫妻早就在潜意识里一致同意了将焦点放在“有病”的女儿身上。他们对克劳迪娅的“担心”,并不是那么充满爱意,在关心的表面下其实潜藏着无情的攻击。他们谈到克劳迪娅时,她看起来很尴尬不安。

1.4 结构之战

卡尔要求布莱斯全家都来参加治疗时,他们家里每个人都立刻知道了这样做的意义。这意味着他们的整个世界都会暴露出来:所有的烦恼、所有的历史、所有的愤怒、所有的焦虑,所有的东西都会同时在一个地方,被一个陌生人审视介入,这对他们来说太恐怖了。在潜意识作祟下,他们选择把丹留在家里以试探治疗师:我们真的需要他们家中的每一个成员在场吗?如果他们不带丹来,我们会屈从让步吗?

第2章 治疗开始——谁是罪魁祸首

2.1 从父亲开始——去除父亲的疏离感

“正因为这样才更应该从你开始。如今很多父亲通常都是家里的局外人,所以我想先听听你对这个家的看法,或许你的见解反而比较全面。”卡尔在做一件有趣的事,他正引导着谈话。他在给父亲施压的同时,又在恭维他,照顾他的感受,在过程中使他难以抗拒。在现代家庭中,父亲通常置身事外,常常在参与家庭治疗时感到不自在,布莱斯先生尝试把焦点从自己身上转移开,就是个典型。我们如果任其发生,就会酿成错误,因为,他虽然极力想把焦点引向他太太,但如果我们真的这样做的话,他很可能又会对此不满。一般情况下母亲总是家人心理上的中心,因此,我们若很快将目光转向她,便会给父亲一个使自己愈发疏远于家庭的借口,最后他在治疗中会觉得被隔离和孤立,一如他在家里的感觉一样。最有可能迫使家人放弃治疗的,就是父亲。

2.2 谁是这场家庭舞蹈的主角

卡尔问丹:“有没有你爸爸自己生闷气,却没有对你妈妈当面说出来的事情?”丹又陷入沉思,然后似乎想到了,“我外婆!”他停顿了一下,“你知道,我外婆很老了,她非常难侍候,又好管闲事。她经常打电话给我妈,所以我妈就得常常去探望她。爸爸不仅气外婆支使妈妈做这做那,也无法忍受电话费和机票钱!”

“这么说,爸爸跟克劳迪娅诉苦,妈妈跟你诉苦,家里是不是就这样分成了两派?”

2.7 直探争吵根源

简单地说,冲突就是全家发出的求救信号。这个家庭带着这样的挫败感来找治疗师,因此必须让他们明白自己无意中已经做了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这一点很重要。他们采取扩大事端的做法,有其明显的不妥,但他们求生的意志却不可动摇。事实上,那正是在危机背后驱策的一股强大力量。

2.8 不要把争吵带回家

提醒他们不要在家中争吵是非常重要的,因为第一次治疗后,接受治疗的家庭通常会带回一个似是而非的观念:“彼此应该更坦诚”。然后就会演变出一场毁灭性的争吵,下一次面谈时,鼻青脸肿地走进治疗室说:“看吧,根本没有用!”如果我们只让他们在治疗中争吵,就能将争吵变成一个更有意义的过程。同时也可以避免听他们复述上一个星期争吵的细节。我们也能更容易进入治疗状态。

要求一个家庭将以往累积起来的所有压力都带到治疗室来,实在是很令人不安的。可是,除了这里,他们还能把问题带到哪里去呢?

第4章 系统的概念——全家人都有份

4.1 相互牵引的家庭系统

更进一步说,病人的精神分裂发病期似乎都和父母亲的婚姻冲突史一致。每当父母的争吵开始变得激烈,子女就会发病,然而一旦子女被送进医院,夫妻俩便停火,摇身变成照顾“生病的孩子”的慈爱双亲。因此,子女的精神分裂症似乎有一个非常实际的效果,就是以此帮助父母逃避他们的冲突。而家庭的稳定也就靠这间歇性的“发病”来维持。

第5章 主动开始——家庭是否有奋斗和尝试的意愿

卡尔笑着补了一句:“放心,不会很久的。”卡罗琳先是笑了笑,她先生也笑出了声,但她随即就被卡尔的话弄得不安起来,“这是什么意思?”卡尔答道:“这是蜜月期。一般人决定接受治疗后,情况通常都会暂时好转一点,我只是提醒你们而已,等好景不再时你们就不至于太意外。”

5.3 令人痛苦的冷静理性

“我想就是你父亲这种破坏自己感情、人性的做法使得你如此难过。我觉得你难过是对的,这确实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卡尔重新点燃烟斗,然后继续。“问题的部分症结也在于表达争论的方式。你爸爸和你说话时,总是把你当成他说什么你就会照做的七岁孩子,而不是和你一起商量问题,要你帮忙决定。”

5.5 三角关系拯救婚姻

“那是另外一方面。”我隐晦地说,“借着和克劳迪娅争吵,你可以表达一些对大卫的不满,无须冒揭开婚姻矛盾的危险。”我稍作停顿,借以强调接下来要讲的话:“就某一方面而言,你们两个都在通过克劳迪娅来表达对彼此的不满和关心。所以我说她是个中间人。”

第6章 基本的冲突——分离和亲密,能分也能合

6.2 一般家庭的共同模式

最大的问题出在夫妻双方从原生家庭所学来的亲密关系的模式。他们在成长过程中都没被允许充分活出自己。他们从小就学会将自己的“情感温度计”调到最低度,因此当他们的婚姻开始产生压力时,原生家庭的关系模式便暗示他们选择疏离来处理调节这些激烈的情绪。但是这些火山下的岩浆并没有消失,而是在地表下暗暗流动,随时准备寻找出口迸发。

第7章 外祖母的阴影——母亲是原生家庭的受害者

7.3 受伤自贬,无力管教

“抱歉。”卡尔说得很简洁,其实他的意思是“你错了”。

克劳迪娅不以为然地摇摇头,想摆脱卡尔,“我觉得你疯了,惠特克医生。”卡尔:“你知道,那是我的职业病。”

第8章 面对婚姻——情感转移是夫妻关系的隐形杀手

如果你认为心理治疗师至少在象征性地(或者在内心里)扮演一个母亲,那么之前卡罗琳对我们持有的态度,必定有几分像她对母亲的感觉——接近他们是很危险的!她下意识地觉得如果她向我们表露真实的情感,也许会重蹈以前受伤害的覆辙,一如她被母亲伤害一样。因此,她在治疗之初会先把自己隐藏起来。

8.1 性在家庭中的影响力

“觉不觉得你们俩可能都有外遇了?”卡尔神秘地问。现在卡罗琳已经学会用更坚定和更复杂的态度来对付卡尔了。她稍微扬起眉毛,说:“据我所知是没有。”卡尔笑了:“我来告诉你吧,一般常见的模式是,丈夫的外遇是他的工作,太太的外遇则是孩子。而彼此都觉得是对方不忠。”

请读者们不要被我们的玩笑、介入或过分干预的方式给迷惑了。正如我们前面所述,治疗师得施加一些压力,才能打破家庭在治疗之初极力维持的“一切都好”的假象。同时我们也尽量尊重他们主动选择自己的话题或按照他们的速度进行下去。我们试着维持“推动”和“等待”二者之间的平衡,但有时我们也不免会出错。

8.3 停止彼此心理治疗的游戏

“那你认为她在做什么呢?”卡尔问。犹豫片刻后,大卫说:“指责。”卡尔:“这点我赞同。指责显然对任何一方都毫无益处。但问题在于,你自以为很清楚卡罗琳的问题,大加谈论;而她也如此谈论你。只是虽然你们一直在尝试,却显然帮不上彼此什么忙。”

我们的观点是,刚结婚时,一般人往往会幻想另一半是理想的典范——父母、心理治疗师、伴侣、朋友和伙伴,等等,一个能够满足所有我们对婚姻的渴望和需求的人。甚至会期望另一半能帮助我们解决那些成长过程中一些困难和尚未解决的问题。现代人的恋爱自然少不了“帮助”这两个字,只要听听流行歌曲,到处充斥着“帮助我”“我需要你”或“你无止境的付出”之类的词儿就不难明白。

情况十分简单,这位丈夫向妻子吐露心事之后,必然感觉好多了。而隔天这位妻子很可能也是一样,她向丈夫抱怨烦重的家事、好管闲事的邻居,或是令她觉得嘈杂不堪的孩子。但这种向对方求助的方式却会滋生出更大的问题。因为假如小小的帮助很受用,为什么不要求更大的?因此向对方的索求也就会愈来愈多,不久双方也将更重的压力带进了婚姻之中。例如“帮我解决我和父母的关系”“帮我看看我在事业上该如何抉择”或“帮我应对自己的不快”,等等。他们通常不会直接提出要求,但恳求帮助的愿望无所不在。

第10章 暂停治疗——停止替罪羊的游戏

10.1 重新发展新的语言多权力系统

后来的谈话是由布莱斯家主动发起的。他们想知道今后该怎么做才可以避免争吵。卡尔和我指出最好的方法就是多吵,适时将怒气发泄出来。把小小的意见不合迅速表示出来,才可以避免因怒气积压太久而酿成危险。

例如卡罗琳不该对克劳迪娅说:“你只会偷懒!”她应该说:“我在厨房里感觉好烦好难过,你可以帮我吗?”我们解释这种新的语言的时候,全家人都很用心地听着。他们当然都了解我们的意思,可是真正实践起来却不容易。改掉老毛病总是很难很慢的。

我们还建议他们将冲突均等分配给每位家人。以前所有的争吵似乎都集中在卡罗琳和克劳迪娅之间,为什么卡罗琳不和大卫吵呢?丹和劳拉是不是每次都可以幸运地不挨骂呢?这些都是简单的课题,却非常重要。家庭中所有的压力不该都由母女二人来承担。

第11章 潜藏的危机——外遇是夫妇共谋的婚姻出路

11.2 夫妇共同密谋外遇

我们的观点是,外遇就像许多重要的婚姻事件一样,是配偶共同直觉“安排”出来的。夫妻潜意识中预先协议好,而“无辜”的一方事实上怂恿并促成了这个“罪行”。用“潜意识”这个词也许会有所误导。如果埃莉诺和约翰在关于外遇的玩笑上多花点心思,就会明白他们当时正在“玩”那样的念头,埃莉诺也已暗暗默许。她其实认可了他成为“被选择的一方”,并且还指示他该怎么做——不必告诉她。稍后埃莉诺还可能借着停止性生活、无视约翰找她谈他们之间的问题,以及忽略他寻觅情人的证据等此类行为使外遇更容易发生。他们都遵循着不能明讲但预先安排好且充满暗示意味的剧本演出,由埃莉诺扮演无辜、天真的一方,而约翰则同意偷偷摸摸“邪恶”一番。正如夫妇一手导演外遇事件,他们也共同安排了外遇持续,甚至“东窗事发”的情节。这桩婚姻似乎没有真正的秘密,有的只是心照不宣,小心翼翼不说出他们凭直觉已经感觉到的事。

第12章 重返治疗——又一个孩子成了父母的替罪羊

12.2 又一个替罪羊

大卫,“你是不是最先告诉丹他可以写字条给克劳迪娅?” “对。”大卫回答。卡尔看看卡罗琳:“接着你反对大卫的决定,告诉丹不可以,而且一定要他上床睡觉。” “是的!”卡尔又转向大卫:“然后你让丹自己决定该听谁的,你甚至没有试着先跟卡罗琳商量一下吗?” “没有。”大卫十分愧疚地承认。卡尔几乎再也没有办法抑制自己的恼怒。 “你们知不知道你们两个是怎样运作这个系统、怎样肆无忌惮推翻对方的决定的?我认为你们双方都有份。这次也是如此,先是大卫,你先下决定,然后卡罗琳再推翻你的决定。但最糟糕的是卡罗琳根本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她表现得就像你根本就‘不存在’似的,她只告诉丹得听她的。”

第14章 治疗的时机——家庭肯冒险,治疗师纵身投入

14.1 家庭瞻顾犹豫

假如治疗师不明白这只是情感转移的行为,那么他(她)很可能会被“引诱”扮演这个家庭的某个特殊角色。有时候即使最高明的治疗师也不免会被家庭的反复无常所蒙蔽。他们可能表面上恳求治疗师的协助,可是骨子里却毫无解决问题的责任感和主动性。

14.3 举足轻重的辅助治疗

我们将缺乏经验的治疗师带进治疗,一方面作为教学示范,另一方面可以使家庭减少开支,获得一个免费的辅助治疗师。在刚开始合作的时候,我们必须负担大半的工作量,但是大多数实习生很快就会进入状态,在治疗过程中参与更多、更为活跃。我们和实习生工作几年下来,到接近尾声时,他们通常都能独当一面了。

我们做治疗师必须还有其他保护自己不至于过度投入的方法。

第15章 冲突的过程——害怕付出与害怕独立的婚姻

15.3 放弃指责怪罪

我们花了很多时间在他们的对话上,引导他们用“我觉得”来代替“你是”,促使他们去描述心中的怀疑和痛苦,而不是一味攻击。

问题并不在于他们不了解,而在于他们之间关系的心理基础仍是一团混乱。他们共栖纠缠,对婚姻的认知也常被他们同样的不安全感,以及各自从原生家庭带来的心理阴影所猛烈扭曲。他们,像现在这样,开始向对方大吼大叫,因为他们都真切地感觉到对方像一道上锁的门,把他们排除在自己的生命之外。他们以为通往快乐自由的门在对方身上,而不在“自我”身上。两个人都不敢跨越那道有着“自我探索”入口标志的门槛。

第16章 卡罗琳——爬出谷底发现自我的妻子

16.1 大卫流露温情

大卫打电话来的时候,我直觉他并不真的那么需要我。显然,大卫想从我这边得到某种形式上的许可,以便对他太太表现关心和体贴。我下意识地教他如何表示,而大卫也照做了。不,这样的说法其实还不算正确。因为大卫并没有“做”什么实质性举动,纯粹只是表现了他的爱意。这对夫妻下意识地、直觉地在我和卡尔不在场的时候安排了这个危机,因为他们已经从我们的示范中知道两个人最需要的是什么,他们所需要的只是一个人伸出援手来为对方打打气。这就是卡罗琳为什么要对我说谢谢——谢谢我让他们找到解决之道,谢谢我给大卫的线索或暗示,使他能一反常态地给予她关心和体贴。

16.2 放弃共生,迈向独立

但绝大多数的家庭都遵循布莱斯家的模式:由女性打头阵,她最先察觉到生活似乎有更好的可能,并且竭力寻找改善的方法。事实上,现代女性想扩大生活经验的需求往往极为强烈,治疗师不必担心她们能否持之以恒,反而该担心丈夫能否适应太太要求改变的压力。至少在目前,我们从很多婚姻中发现,丈夫没办法及时配合妻子迫切想要成长的需求。如果丈夫不能调整和适应妻子求新求变的进取心,婚姻将会濒临危险的边缘。

卡罗琳又说:“大卫不喜欢参加聚会,可是我喜欢!”卡尔和我都越来越被卡罗琳逐渐活泼的态度所吸引。

16.3 冲出谷底,找回自我

有天早上,大卫正要上班的时候(这是夫妻最喜欢也最安全的吵架时机),卡罗琳开始生大卫的气,并且就这样气了一整天。

无论表达方式怎样,我们非常欣赏卡罗琳想冲出谷底的那股决心,因为那是一条既崎岖又不平的路。我们用跟她争辩来激发她走下去,在她失去勇气时,我们会把她拥在怀里——当然不是在肢体上,不过如果她要求,我们也会真把她拥在怀里。说实话,在工作的时候,我和卡尔对和病人身体上的接触还是很犹豫的,但我们绝不畏惧给予他们关怀。

“我爸爸老是那种消极抵抗的态度,他会很巧妙地挖苦我妈妈,以他自己安静的方式在暗中影响她。”

不可避免地,卡罗琳爬得愈高、精力愈旺盛,她的现实生活与理想之间的距离必然愈发遥远。一方面,卡罗琳有了新的希望,那是她从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但是另一方面,她的现实生活却没有多大改善。虽然很多事情都在改变中,其中以卡罗琳面对大卫时的果决态度最为明显,但是,有一个残酷的现实却没有改变,那就是卡罗琳每天的例行事务,包括阅读、在志愿者组织中的工作和朋友的长谈,当然也少不了清理房子、准备迎接丈夫和孩子们回家,等等。在卡罗琳宣布自己对整个情况的看法之前,她先长出了口气,有点痛下决心的意味。

卡罗琳想找工作,并不是为了改变她对自己的评价,而是肯定自我之后的结果。不可否认,找个有报酬的工作的确有许多吸引人的地方,至少她可借此与大卫相抗衡。但好在卡罗琳十分明智,她不会把工作当成一种人格补偿,而是肯定和扩展。

第17章 痛苦的抉择——离婚,剪不断理还乱

17.1 期待落空,关系终止

许多人不再像过去那样迅速再婚的事实可以证明,经验胜过天真的乐观,并教会他们谨慎行事。

17.2 离婚是预谋的结局

如果有任何一个离婚的种子是事先埋下的,那很可能就是在个人还没有形成独立的自我之前,便一头栽进婚姻这件事。虽然研究指出,晚婚的夫妻维持长久婚姻的机会较大,但年龄可不是唯一的变量。更关键的问题在于,结婚时两个人是否都已经历过一番心理空间的磨炼;在这段历程中他们独自与生命格斗,四无依傍只有靠自己,并且发现自己可以战胜孤独的恐惧。两个人都必须发觉他或她能够忍受最基本的焦虑,那就是,在这个可怕的世界上,自己是一个独立的生命体。在“忍受”之中,个人获得相当的自信、自觉及对自我的忠诚,这些都是与另外一个人建立稳固关系的先决条件。即使童年时期曾经历若干不幸,这段独立自主的时期仍可看作是“生活经验的治疗”。

17.3 冲破僵化,长大分离

夫妻求助治疗时,心里多半很清楚离婚的可能性,在此之前他们已历经沧桑。他们老早就放弃了妥协和包容,改用愤怒强迫的态度要求对方改变。他们也许已经重复了百万次这种绝望的循环:“你改变!”“不,你才要改变!”当两人都已放弃要对方改变的期望时,事实上,他们两人已经暗暗改变了。他们在一起多年来经历过无数的挑战,如生育、照顾孩子、赚钱维生、应付现实的危机、与人建立友谊等,他们从其中获得了相当的自觉和自信。婚姻的束缚显然使他们无法安然享有这初生的自我意识,但至少他们现在已有勇气考虑放弃这个长久以来几乎是生存所不可或缺的牢笼。事实上,在他们看来,最后唯有摆脱婚姻,才能“长大”并“成为自己”。这种根深蒂固的束缚和遗弃已经僵化到了彼此无法忍受的地步。想要离开的一方就被选择为追求个体化及向外冒险的先锋,通常这是较害怕束缚的一方。比较恐惧被遗弃的一方则代表保守的立场,主张维持稳定婚姻和两人继续在一起。夫妻同时也会在不知不觉间制造分离的机缘,促使他们之间的战争升级:他的外遇、她的工作、他的母亲——问题本身其实都是小事。由合而离的过程反映了双方对“再生”与丢弃“家庭意识”的渴望——家庭总是在否定他们的人格。最后,不论付出什么代价,他们都决定要成为独立的两个人。

17.3 冲破僵化,长大分离

我们敢说许多离婚都不过是一纸法律文件而已,对改变夫妻之间纠结不清的关系少有益处。很多夫妻在法律上是离婚了,但在情绪上却还没有分离,他们继续在内心或借助子女活在婚姻之中。

第19章 大卫的家庭——亚瑟和伊丽莎白的夕阳婚姻

19.2 活在父母的阴影下

“试试吧。”卡尔替她打气,“离开家是个很困难的过程。”他暗示往后还有很多事。停了一下,然后用平和的口吻说:“我不相信你想争取的只是离开而已,应该是一种可分可合的自由,分合之间彼此更为亲密。你们应该建立人跟人的关系,而不只是母女的关系。” 第20章 结束治疗——妻子接纳沮丧,丈夫享受感性,孩子各奔前程

20.1 交叉使用不同的治疗方式

他们在婚姻中变得越独立自主,对彼此关系越是投入,危险意识就会越小,而能自在地点燃战火。在最后“真正的”坦诚变得十分安全时,我相信终有一天所有人都会听到他们的坦诚之声。

20.3 离开家庭,互相独立

他略带戏弄地看着她,“你对抛弃你可怜的父母有罪恶感是吗?” “也许吧。”克劳迪娅怯怯地说。

卡尔:“用不着。他们会想你的,但他们说不定会偷偷高兴可以摆脱你哩。”

第21章 讨 论——谁来治疗,谁做治疗

20.3 离开家庭,互相独立

答:治疗近尾声时,治疗师和家庭的关系会变得不再那么有专业色彩,更像是人对人的。气氛会转为轻松,甚至幽默。治疗师深深投入这个家庭中,并将一些感受公开与大家分享,但有时仍隐隐约约会出现尖锐的时刻,他也可能会将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些东西表露出来。最后,那种必须“致力于某件事”的感觉会消失,面谈的间隔也会拉长,或变成不定期举行。治疗结束的一刻心里常会有一股悲伤的感觉,因为即将失去一种重要的关系。卡尔和我总会将收场完全交到家庭的手里,同时也向他们表示必要时我们很愿意再把他们聚集一起,我们的大门永远敞开。

20.3 离开家庭,互相独立

将你的问题坦白告诉家人——“我一直很沮丧,而我不知道为什么”——并且要求他们协助你解决问题。他们如果自认为是在帮助你,就不太会那么自我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