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枯燥。
第一编 现实主义
现实主义对乌托邦主义的批判——爱德华·卡尔
为贬低敌人或潜在敌人所发明的理论是思想目的性的一种常见的表现。至少是从旧约圣经时代开始,一种司空见惯的方法就是将敌人或准备攻击的对象贬低为上帝眼中的劣等人种。从古至今,种族理论无一不是属于这个范畴。一个民族统治另外一个民族,一个阶级统治另外一个阶级,其理由都是被统治者属于精神和道德上的低劣者。在这类理论中,性变态和性侵犯都被归罪于低劣种族或低劣群体。比如性堕落,美国白人将其归罪于黑人,南非白人将其归罪于非洲黑人,居住在印度的英国人将其归罪于印度人,德国纳粹将其归罪于犹太人。在俄国革命初期,对布尔什维克最流行和最荒唐的诋毁是说布尔什维克提倡性滥交。以性侵犯为主的暴行往往是伴随战争的产物。
“意大利政府决意征服并摧毁埃塞俄比亚,于是便首先开始诋毁埃塞俄比亚。”
对于德国(前普鲁士)打算与之交战的国家,德国政府总是不遗余力地营造一种对这个国家的深仇大恨。毫无疑问,德国正是以这种方式滋养了德国人对英国的极端仇恨,使他们认为英国是自私和贪婪的化身,是毫无良知的妖魔。这种情绪现在激荡了整个德国。
“人们很容易相信,对他们自己有利的事情对别人也是有好处的”。
过去五十年里,英国学者对一种理论情有独钟、奋笔支持,即维持英国的霸权就是履行对全人类的责任。《泰晤士报》在1885年的一则评论中坦率地指出:“如果说英国将自己变成煤场和锻铁厂的话,那么,它这样做既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同时也是为了全人类的利益。”当时公众人物的回忆录中充满了这类话语
关于社会道德的理论总是主导社会群体创造出来的。主导群体将自己与整个社会等同起来,它们有能力使整个社会接受自己的世界观,而被主导的群体和个人则被剥夺了这种能力。国际道德理论是主导国家或主导国家集团创造的,其原因和过程与国内社会是一样的。
政治结构——肯尼思·沃尔兹
他不能发表这样的声明,即使他心里如此认为。只有当他确信他所在的政党团结在他的周围,党内不会出现分裂可能时,他才能大胆地领导。然而,当首相真的确信这一切之后,他所采取的领导行动便不再会是大胆的了。只有以成为一个糟糕的政党管理者为代价,一个人才能成为大胆的首相。“政党必须要管,谁管得最好,谁就有可能成为该党的最佳领袖。立法和行政政府的次一级的任务,很可能会落到那些不太机敏的实践能力欠佳的人的手上。”
国家在面积、财富、权力和形态上存在很大差异,但在这些方面和其他方面存在的差异是相似的单位之间的差异。它们是相似的单位,可是表现在哪些方面呢?我们如何将它们划归同一范畴呢?国家的相似性在于它们履行了相似的任务,不过它们履行任务的能力不同罢了。国家间的区别在能力上而不在功能上。国家履行或试图履行的大部分任务是共同的;国家追求的目标是相似的。每个国家至少在很大程度上是在重复其他国家的行为。
第二编 自由主义
世界政治中的相互依赖——罗伯特·基欧汉,约瑟夫·奈
亨利·基辛格的思想深深扎根于古典现实主义传统,但他也指出:“国际问题的传统议程——大国均势、国家自身的安全——再也无法界定我们面临的威胁,也难以诠释未来的前景。我们正在进入新的时代。旧的国际格局正在崩溃,昔日的标语不再具有启示意义,过去的解决办法也不再奏效。在经济、传播和人类共有的期望等层面,世界早已变得相互依赖了。”
第三编 建构主义
是什么因素将世界维系在一起?新功利主义与社会建构主义的挑战——约翰·鲁杰
发现条件和创造条件之间的区别,在自1989年以来世界所经历的断裂时期,尤其显示出重要的意义。在这种情况下,国家对外政策的核心内容就成为:面对新的国际秩序,如何重新定义自身利益和偏好。
第四编 批判理论和后现代主义
社会力量、国家与世界秩序:超越国际关系理论——罗伯特·考克斯
学术上的惯例是,将紧密联系着的现实社会世界分割成多个相互分离的领域,每个领域拥有自己的理论;这是提高理解力的一个必要和现实的方法。
在定义何为国际关系方面,有一个古老的学术传统功不可没。这个传统将国家与市民社会区分开来。在18世纪和19世纪初,这个区分产生了实践意义。它与当时的两个或多或少有所区分的人类活动或实践领域相对应:一方面,它对应于正在兴起的由个体组成的社会,这个由个体组成的社会建立在契约和市场关系的基础之上,它代替了以社会地位为基础的社会;另一方面,它对应于国家,国家的功能局限于维持国内和平、抵御外敌以及为市场提供必不可少的条件。
应该从整体上看待世界秩序问题,但谨防将世界体系具体化。〔3〕谨防贬低国家权力,但此外要给予社会力量和进程一定的关注,看看它们是如何与国家的发展、世界秩序相联系的。总之,不要将理论建立在理论之上,而是建立在不断变化的实践以及经验一历史的研究之上。实践、经验和历史才是概念和假定的实验场所。
人性被理解为奥古斯丁(Augustine)的原罪,或被看成霍布斯所说的“持久地无休止地渴望权力、追求权力,至死方休”(Hobbes16:partI,ch.xi)
新现实主义的贫困——理查德·阿什利
阿尔都斯·赫克斯利(AldousHuxley1952:14)认为,极权主义宣传取得了极大的胜利,“并不是因为做了什么,而是因为没有去做什么。真理是伟大的,但是从实用角度来看,更伟大的是对真理保持缄默”。新现实主义结构主义对历史的四个方面保持缄默。我称它们为“四个P”:过程(process)、实践(practice)、权力(power)和政治(politics)。
在历史主义的话语里,没有人会谈及“原因”这个词,除非在最不重要的意义上使用它。谋杀的“原因”是谋杀者的手指扣扳机,扳机引爆了弹壳的炸药,将弹头送入受害者的致命部位。解释是历史主义研究的目标。它要复杂得多,要求收集个人的动机和社会结构,并将之与解释性假定联系起来。